珍重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，因为转眼TA就长大了
珍重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，因为转眼TA就长大了
----- 写在儿子两岁半之际
再过几天儿子就两岁半了。两岁时我写过一篇文章《养育一个孩子，真好！》 （点击阅读）,从两岁到现在的半年间，发生了很多快乐的事情，很想再写点文字，记录下来，但一直都没有动手。
刚才，他一个人在客厅玩，我走过去说：“让爸爸抱抱？”他说：“不要，你是个坏蛋家伙！”我才不管你愿意不愿意，一把抓过来，捧在手上，用几天没剃的胡茬子对准他的嫩脸蛋狠狠地扎下去，他尖声叫着，咯咯笑着。完了，直起身来对我说：“来，碰个头！”还没等我准备好，那颗圆脑袋就抡圆了劲儿砸过来，重重地砸在我的额头上，然后哈哈大笑。
看着捧在手上的儿子，几十厘米长，小脚丫，小手手，小胳膊小腿，一颗圆圆的大脑袋，就是这么一个微缩的小人儿，你可以把他当做玩具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，越折腾他越高兴，越折腾他越黏人，这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啊！
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只生一个孩子，那么你与TA度过的每一天都不会再重复，连相似的都没了，稍不注意TA就长大了，那些特定阶段的特殊动作、特殊语言和特别的表情，过了就再也没有了，成长就是这么不可逆。
小时候儿子吃母乳时，那急切寻找乳头的一连串动作让人捧腹，当时我想拍下来，他娘不让，觉得要保护隐私，现在说起来就遗憾。今天又说起，就想起了他吃奶时我逗他的话，当时我逗一句“爸爸吃”，他回一句“优优吃”，屡试不爽，尽管乳头含在他的嘴里，但只要我一争，他一定会通过语言来宣誓主权。这么逗了二三个月，突然他就不回应了，怎么逗他都不理了，看来是长大了，懂这个事了，不带我玩了。
隔不了奶的时候觉得好烦，而儿子觉得妈妈的乳房就是他的一切，渴了，饿了，委屈了，生气了......只要吃上妈妈的乳头，瞬间就欢乐了。为了隔奶，送到乡下一个月，回来之后完全忘记了吃奶，怯生生地看着，似乎不认识妈妈胸前那曾经的饭碗了，当时我就觉得特别伤感，所有美好的事情，稍纵即逝。
随着越来越长大，儿子的一举一动越来越能触动我的内心，或许我有些多愁善感吧。儿子恋妈妈，每天妈妈去上班，出门都很困难，要趁着儿子睡着了，或下楼去玩了才能走，而儿子起床或玩回来就会满屋子找妈妈，找不到就大哭，然后就拉着家人要去地下室接妈妈。两三个月前突然就不哭了，说妈妈上班班去了，他也能接受。再后来妈妈可以当面走了，给他说清楚，说上班班挣钱钱买玩具买新衣服，他就挺高兴，有时候还要说我也要上班班挣钱钱给妈妈买衣服。
有一次儿子睡午觉，妈妈悄悄走了，儿子起床后哭得停不下来，怎么讲道理都不行，我也很纳闷，已经好久没有因为妈妈上班而哭过了，今天怎么了？结果哭了一阵子后他很幽怨地说：“妈妈没有给优优说再见。”哦，要履行仪式，欠缺了分别的仪式，心里就总是挂念。看来和孩子在一起时尽量有些仪式感是正确的。
还有一次，我先带他在小区门口的广场骑自行车，后来外公下来接班，我忽略了儿子，只是给他外公交代了一下转身就走了。走出好远，在开大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，只见儿子在几十米外的自行车上痴痴地望着我，一只手扶着车把，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地挥舞着，他在向我的背影说再见。我突然好感动，这样一个小小的微缩的小人儿，他对父母是那么依恋，爱父母爱得那么纯粹。有人说父母爱孩子远没有孩子爱父母那么纯粹，因为父母的爱里有责任有义务，而孩子的爱里什么都不掺杂，就是纯粹的爱。我想，应该是这样的。
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的是今年大年初二的早晨，在湖南乡下，天气很好。儿子早早起床，妈妈还没睡醒，于是我带着儿子去田埂上散步。冬日温和的阳光暖暖地照着，映出我和儿子身后长长的影子，乡里虽说已没了袅袅炊烟，但寂静的乡野和不时传来的鸡鸣狗叫还在诉说着乡村的美好。我和儿子走在高低不平的田间小路上，儿子这儿拔个草草，那儿拽个树叶，或者追个小狗，或者赶个鸭子，或者在稻田里踩踩泥巴玩玩水。宁静的乡村似乎就我和儿子两个人，大手牵着小手，就那么慢慢地走着，温馨，祥和。
走着走着，儿子说：“爸爸，给优唱个歌罗！”我说：“好，那你也给爸爸唱个歌，你唱什么歌？”儿子想了想说：“就唱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。”我说：“那我唱两只老虎。”于是我和儿子就这么唱着，走着。静悄悄的田野上，冬日的晨曦里，一个高大的身影牵着一个小小的孩童，唱着脍炙人口的童谣，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，美好到让我感动。我们在城市待得太久，城市里哪里都是人，哪里都是噪音，污浊而喧嚣的空气，让人没有片刻安宁。像这样，父子二人能安静地独自走一走的机会根本没有，所以这个画面让我久久回味，不能忘怀。
后来我们唱完了儿子会唱的歌，我就给他教新歌。虽说是冬天，但南方的春节时分小草已经冒芽了，更多的小草整个冬天都是长青的。突然想到了那首《小草》：“没有花香，没有树高，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；从不寂寞，从不烦恼，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.....”我教给儿子唱，然后一句一句给他讲解意思。他懂了前几句，每当看到一棵树，他都要蹲下来揪着树下的小草说：“没有花香，没有这个树高.....”
音乐是很奇妙的东西，每一首熟悉的歌里都留存着我们特殊的记忆，她就像一盘老磁带，记录着我们歌唱这首歌时的心情、场景和故事，以后每当我们唱起这首歌时，当时的情景，那些人、那些事都会历历在目，那些情感也会涌上心头。我想，以后当我唱起这首《小草》时，我一定会想起这个早晨，想起我和儿子共同渡过的这温馨的时刻。突然想到一句歌词：“当我唱起这首歌，怕只怕，泪水轻轻地滑落......”
当我写下上面这些文字的时候，儿子已经在客厅闹翻了天，妈妈喊我管管儿子，我大声呵斥他，他冲我喊道：“去你个奶奶的！”我威胁他：“再骂人我就打你！”他回敬道：“打你个屁！”我这满嘴“脏话”的儿子，我得治治他去。不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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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介绍：
杨昇，大学老师，文学爱好者，互联网追随者，创业实践者，坚持用朴实的文字记录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情感，有10多年短文写作历程，其文字多年来陪伴很多人走过了人生的某些阶段，总有一篇文章能在你的内心引起共鸣。